“也?还有谁相中了?”</p>
乔延江眉眼有些弯,想了想道,</p>
“先别管相没相中,先告诉你,她是柳太傅之女,现是戴罪之身!”</p>
韩清婵面色如常,毫不介意一般,道,</p>
“这我知道,可天儿喜欢,且能止住天儿旧疾的或许只有她了,侯爷可有办法,帮她脱罪?”</p>
乔延江偏过头,正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韩清婵,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</p>
“呦,这还是我那眼高于顶,谁谁都看不上的夫人吗?咱好歹世代簪缨,侯府嫡出世子,怕是配那公主也配得,怎一罪奴就将夫人拿下了?”</p>
韩清婵晃了晃脑袋,扁了扁嘴道,</p>
“说来也奇怪,怕就是合了眼缘吧。今日一见这孩子就觉得亲切,一看就是个知道疼人的,容色俱佳,知书达理,还精通医药,除了那被祸及的罪名,是哪哪儿也挑不出毛病来。哎,她怎么知道我膝盖疼痛的毛病……肯定是天儿一早告诉她的,这两人怕是私下已经定情,咱可不能辱没了人家姑娘。”</p>
乔延江点头道,</p>
“既然合夫人心意,那夫人便就按该有的规制筹备着,柳太傅一案怕是很快就要平反,到时提亲的可能不止我们一家,有备无患。”</p>
韩清婵喜上眉梢,却顾及着元熹格还在病中的乔子淇不敢过望,端着武雍侯夫人的架子,稳重地一福身道,</p>
“多谢侯爷做主。”</p>
乔延江也很少见到韩清婵这般放低身姿,想来还是真真地看好这柳家女娘,便想日后,婆媳之间无需烦忧了,不禁觉着韩清婵身上又重现了初见之时,那英姿卓越,钟玉灵秀的可爱样子。</p>
“你膝盖疼我都不知晓,天儿有心了,赶明儿让夏嬷嬷找个手法好的,每日给你按按。”</p>
乔延江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韩清婵有些受宠若惊,这样由柳婉婉掀起的层层浪带来的甜头,上一世就让韩清婵心里暖暖的。</p>
乔楚天头一次趴自己父母亲的墙根,听到这里不禁满意的笑了笑,</p>
‘父亲母亲首肯,婉婉,这一次,我定将你明媒正娶回来!’</p>
翌日早朝,曹诚称病告假,并未现身。</p>
太子李睿可不管他人在不在场,为柳太傅翻案,倒是比谁都要着急。</p>
李睿奏禀圣人,谢翰林遭曹诚胁迫,那封他指认是柳太傅笔迹的谋逆书信是曹诚交给他的。</p>
谢翰林穿着白色里衣,带着枷锁上殿,跪在圣人面前认罪忏悔。</p>
圣人扶额,蹙着眉听完,一声长叹道,</p>
“好啊!这就是我大雍的重臣!一个个……”</p>
乔延江半掀着眼帘,沉着面色看向圣人。</p>
以他对圣人的了解,圣人是懦弱但不是昏庸,求无为而治、求无过而成。</p>
柳太傅一案太过草率,曹诚之所以冒险急急将人处死,或许正是因为圣人心知肚明,只有死,才会让圣人细查的心思作罢。</p>
柳太傅饱读诗书,过于严苛古板,常常不看圣人脸色谨言,且打压其他皇子过于严厉,这才既得罪了曹丞相又惹了圣颜不悦。</p>
圣人不耐柳太傅锋芒过剩,可并没有动过杀念,曹诚狠绝,先斩后奏,看来如今这笔账还是要还的。</p>
李睿上前跪下求道,</p>
“儿臣恳请父皇,为冤死的柳太傅正名,还柳家清誉,将擅权坑害忠良的曹诚严处!且京都近日几宗命案都牵连曹府,还请父皇下旨严查!”</p>
乔楚天站在那里,静静地看着太子悲愤交加、用情至真,他着要痛打落水狗啊,只可惜用力太猛,圣人怕是不会任他所求即所得。</p>
圣人揉了揉额侧,抬眼看了一眼殿下跪在那里,逼着自己处置曹诚的太子,不禁心生厌弃。</p>
他双手一拍膝道,</p>
“擅权、构陷忠良、这便已经是不赦的重罪了……谢翰林以伪证欺君,亦是该死!而这样空口白牙就将白纸黑字当儿戏之人,所说的话又能有几分可信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