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轻舟回之以笑:“此番来,是有事情想问前辈。”</p>
“哦?”</p>
“我们遇到了您的师弟,徐凌。”</p>
聂春秋神色淡下来:“徐凌啊,我已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。”</p>
沈轻舟便将这一路上所遇挑着讲给了聂春秋,并问出了三年前的镖。</p>
聂春秋频频点头,听到那趟镖,眼神一亮:“是我送出去的。你们也猜得不错,那趟镖确实是山水图。”</p>
他叹了一口气:“那镖原本是要送到李家的,我把它托付给了金刚拳王良。”</p>
“可我又忽然记起,这王良曾与李家有嫌隙啊,我便又嘱托徐凌前去暗中护镖,谁知竟害了他。”</p>
“哎。”聂春秋长叹一口气:“他近来可好?”</p>
元山君回道:“心情不太好,其余一切无恙。”</p>
聂春秋闻言,又是一声笑:“无恙便好,你不知道,我这师弟,最是个心大的,要不了两天,他自己便好了。”</p>
元山君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。</p>
“前辈是从何处得到那张图的?有何用处?为什么阙天宗这般看重?”沈轻舟适时问道。</p>
“这图嘛。”聂春秋的眼神变得渺远,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:“是我十年前得的。”</p>
“那是一段往事了,这样,咱们先处理了这只野兔,等我炒几个菜,配上这壶好酒,岂不美哉?”聂春秋指了指手边的野兔和酒。</p>
“今天你们都不准动手,尝尝我的手艺!”聂春秋卷起袖子,斗志昂扬:“尤其是你,沈家小子,看看我这手艺比十年前如何!”</p>
他的住处简陋,根本没有一个像样的灶台,元山君还在思索如何处理兔子的时候,聂春秋已经搬出了他用树枝搭起来的烤架,吩咐沈轻舟宰兔。</p>
他则拿出一口铁锅,往门前的石堆上一放,就着石堆的空隙将柴火塞进去。</p>
又从衣服中摸出一个火折子,用手挡住风,呼——地一吹,一簇小小的火苗燃起。</p>
火苗沾了柴火,很快便将锅烧热了,他将元山君赶到一边,用木勺子从石瓮中舀了一勺猪油扔进锅中。</p>
油瞬间溶化,兹拉兹拉地响着。</p>
元山君早就被聂春秋赶到凳子上坐着,这会正一口一口地品茶。</p>
说是茶,实则是些山中药材,被聂春秋拾回来,晒干了,制成药茶,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。</p>
这东西倒是可以写封信给高管事,让他收些好药材,如法炮制,专拣补肾壮阳的药茶放到酒楼里买,准是个好营生。</p>
没多久,聂春秋已经端着几盘炒野菜进来了,见沈轻舟已经烤起兔子,急急地放下菜:“你怎么这么急,不是让你们别动吗?”</p>
沈轻舟无奈笑道:“这不是饿了吗?”</p>
聂春秋将他拉起来:“去去去,去尝尝那菜怎么样。”</p>
说罢,便已接手了烤架。</p>
沈轻舟走到桌子边坐好,看元山君面无表情地将菜往嘴里送,便也暗暗放下心来,夹了一筷子苦菜。</p>
要知道,十年前的聂春秋厨艺可谓是“惊天地泣鬼神”,却又十分爱展示,即使到了现在都是他的童年阴影。</p>
可没想到,菜一入嘴,一股苦味就从舌尖传遍四肢百骸,惊得他直打颤。</p>
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这苦菜烹饪过后应该是微苦返甜的吧,怎么会这么难吃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