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懂了，你担心我。”苏轻月随口开了个玩笑。</p>
姜槐序浓密长睫轻颤着，眸光一敛，立即否认道，“再过两日就要动身去朝辞城了，你若是再被谁骗走，我们还得耗费时间去找你，会耽误办事进度。”</p>
“朝辞城……”苏轻月笑着，语气却是酸溜溜的，连自己也未曾察觉：“干嘛呀，急着去花月楼见那美人儿东家？我说……你该不会对人家有意思了吧？”</p>
问是问了，可她害怕他说出她不想听到的回答。</p>
万一是真的呢……</p>
万一他的绝情蛊发作，真的是因为余冬呢。</p>
依她穿书后所见，实际情况和原书中不一样的事多了去了。</p>
没等姜槐序回答，苏轻月慌忙转移了话题。</p>
“对了，给你看个东西。”</p>
她抬起手，一枚镜子碎片躺在她的手心。</p>
姜槐序也抬手，火光从他的手心升起，点亮了两人之间的一小片区域。</p>
他的目光湿润柔软，忍不住先在她的脸上逗留了一会儿。</p>
干净的眉眼，光洁的鼻子，粉色花瓣似的唇。</p>
无形的小蚂蚁爬上他的心头，挠得他心痒。</p>
喉结上下滚动，他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，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。</p>
“嗯？”突然被摸了一下脸，苏轻月在一瞬间睁圆了眼眸，仰头盯着他，如丛林惊鹿，“怎么啦？”</p>
他按捺住胸腔中奔涌的热流，装出一副淡然模样，语气平静得不起波澜：“你脸上有脏东西，给你擦掉了。”</p>
他像个小偷，偷取那一份触碰她时产生的愉悦，以满足自己见不得人的贪婪。</p>
“啊…这样啊…”苏轻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抬手摸了摸被姜槐序指尖触过的那块皮肤。</p>
她看向他，柔软的睫毛向前微翘，眼神明亮，认真地发问：“还有吗？应该没有了吧？”</p>
“等一下。”姜槐序微皱了眉，一脸认真地凑近她看，煞有其事道：“这儿……还有一点没擦干净。”</p>
“我看看。”苏轻月正要举起手中的那枚镜子碎片，匍一抬起，就被姜槐序按了下去。</p>
“我帮你，别动。”他一手轻轻固定住她的脸，另一手的指尖触到她的脸颊，反复摩挲着那份细腻柔软。</p>
顽劣的小把戏，他得逞了。</p>
指尖仿佛连通着心口，内心的愉悦感旋转着攀升。</p>
他故作镇定，名为邪念的杂草实则在心中肆意疯长，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。</p>
“好了没有呀？”苏轻月睫毛扑闪，温吞吞地疑惑着，“我脸上到底沾上了什么，怎么擦这么久啊？”</p>
“谁知道你。”姜槐序松开了她，指尖还依依不舍，“好了。”</p>
“谢谢你呀。”苏轻月对上他的眼睛，微笑，“对啦，你快看，这是什么？”</p>
她让镜子碎片躺在手心，抬起给他看。</p>
姜槐序的目光终于落到了镜子的背面，是无比熟悉的，螺钿拼成的茉莉图案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