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书懿想起尚在病中的弟弟，禁不住叹息一声。</p>
“敏敏，你有心事？”</p>
“常在，这是我的封号，我不叫这个名字，你可以叫我……”</p>
“哎呀，身外之物，我就爱这么叫！方便好记！”王常在摆摆手，又回到原先的话题，“从宫外回来之后，我总感觉你魂不守舍的，出什么事了？”</p>
卫书懿心中一惊，又开始重新审视眼前人的观察力。</p>
她不傻，而是用大大咧咧掩饰心细如发。</p>
比如，此刻故作无意的问话，就充满了试探的意味。</p>
“还不是因为我那个妹妹。”卫书懿移开目光，颇为惋惜，“她一贯身体康健，却在此时患了急病！眼下随我入宫，往后的日子，就不如在京城松快了。”</p>
“此时？她有什么要紧事么？”</p>
“对，王府里有规矩。凡是找到了相好的人，都可以自行婚嫁。我这妹妹福薄，眼下别说是嫁人了，多少岁出宫都成了难题！”</p>
凭空编造出这么一个男默女泪的故事，当真考验卫书懿空口白牙说瞎话的能力。</p>
王常在倒是信以为真：“那还真是可惜了！王府出去的侍女，怎么样也能有个好归宿。这下可好，又成了伺候人的！”</p>
“可不是么。”</p>
“诶？那是什么？皇上赏的吗？”她突然指向别处，又亲自走上前观察了一阵，赞不绝口，“敏敏真是好福气！这玩意我都没见过，一看就是上头赏赐的！”</p>
卫书懿看过去：那是她亲手制作的小熏炉，宫里头摆放着的过大，也不方便移动。每次点了香，殿里都像庙堂一般，令人呼吸不畅。</p>
所以，凭着一双巧手，她做了好几个类似的熏炉，将更少的香料置于其中。让桑榆轩不同屋子里，都能浸染不同香气，也算是别有意境。</p>
“常在若是喜欢，我可以教你怎么做～”</p>
“什么？！你自己做的？”</p>
“闲来无事，就练练女工。”</p>
王常在立刻将熏炉搂在怀里，夸张的嗅了嗅：“我手笨，从小都是做体力活居多，可弄不明白这些手艺活。要不，你就送我一个呗？”</p>
卫书懿的笑意渐深：“这都是我用过的，拿出来送人，多没有诚意！不如，常在挑个喜欢的样式，我重新做一个送你？”</p>
“不用麻烦！我瞧着这就不错！”</p>
倒不是她小气，而是宫中之物，万万不可落到他人手中。</p>
否则，日后很可能成为栽赃陷害的证物之一，她将百口莫辩！</p>
眼见卫书懿没有吭声，王常在有些失落的放下熏炉：“唉，好吧，我比较喜欢朱顶红，麻烦敏敏给我做一个～”</p>
“好说好说。”</p>
“行，那我就不叨扰了，敏敏快些做，我等着看成果呢！”</p>
等到那群人离开，璟宁翻了个白眼：“王常在怎么一点也不客气？求人做事，也不能这种态度吧！”</p>
卫书懿摩挲着“夺”回来的熏炉，没有接话。</p>